雾都旅人.

Crazy.

【玫瑰限定||群像】白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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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Ending

纯兄弟情

全文(字数):1.1w+


“那片飘着雪的白桦林,阴霾的天空下,依旧有鸽子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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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当一个人被彻底遗忘时,这个人在世界上才永远没了寻找的痕迹。

  山上的樱花开了,粉红色的。


01.

  黎明到来之前,黑暗是无法被照亮的,就像是人的内心,永远都无法探寻。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没有光的。

  严浩翔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很多了。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脑袋的疼痛感显得一切又都那么真实。

  他下床倒了杯水,夕阳的光撒在脸上,这一切该怎么才能永远的安定下来呢。

  严浩翔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02.

  在那并不富裕的十九世纪,山城算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它依山而建,有江河穿过,有情也有景。

  那曾聚集了很多人,也发生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当由旁观者讲给你听。

  丁家的家主位置传给丁程鑫后不久,老家主就去世了,丁家被丁程鑫接手后,成了一个很庞大切很有势力的家族。

  丁程鑫能够成功的稳坐家主之位,除了靠自己的能力,身边也都是些狠角色。例如笑面虎马嘉祺,再例如世家公子严浩翔。

  张真源是严浩翔介绍给丁程鑫的,他们两家关系很好,两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后来一个进了娱乐圈,一个接了家业。

  “丁哥你怎么那么相信严浩翔啊”宋亚轩懒散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严浩翔虽然是公子哥,但是他重情重义,沉稳且靠谱,很难不接受的哇”刘耀文尾音不正经的变了调。

  “刘耀文你跟外头那些人学点好,哪来的语调”贺峻霖翻了个白眼,照着刘耀文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们这么聒噪,丁哥竟然没给你们赶出去”张真源拿了两杯咖啡坐到丁程鑫对面,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丁程鑫。

  “真是个奇迹”

  张真源和丁程鑫算不上萍水相逢。张真源大学刚毕业那时候还不算有名气,音乐的专辑卖不出去,进了剧组也只是个小小的配角,经济匮乏时还需要严浩翔的救济。

  后来丁程鑫刚刚来这座城市,他父母把他放在这儿就再也没管过他,这阶段他就一直住在张真源那儿,直到丁家前来寻他。

  “那还多亏张哥收留了丁哥”刘耀文插了句。

  见其他人不接他的话,刘耀文这才汕汕的闭了嘴。

  “这个季节,樱花该开了”贺峻霖望着外面的天空“叫上马哥和翔哥我们去看樱花吧”

  外面的云淡淡的,没有风,好天气最适合许愿了。七个人相约去了鸡鸣寺,几个人前前后后的走着。

  “有什么愿望吗”丁程鑫问。

  两边的樱花开的正是鲜艳美好的时候,过往的人们匆匆忙忙,许了愿就离开了,根本无心欣赏。

  “既然来了,就总会有想完成的事情的”

  人总是向阳而生,或陷入黑暗而亡,无助时,祈求神明,像婴儿刚刚降世,而是否能活下去,要看神的心情。

  “那就平安吧”马嘉祺回答他“樱花固然好看,却永远比不过玫瑰”。

   “马哥更喜欢玫瑰?比起玫瑰,我更喜欢白桦”张真源说。

  生活总是不尽人意,或是苟活,亦或是死亡,最好的归宿是什么,人们人云亦云。


03.

  众人出门那晚,马氏有人来踢馆的消息被传了过来。

  那人叫褚齐,是程意身边的名人。

  程家和丁程鑫有些渊源,丁程鑫在程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程家做大做强后,就把丁程鑫扫地出门了。现在丁程鑫接手了丁家,程家又和狗一样往上贴。

  “褚二爷来的可真是巧,偏偏挑我不坐场的时候来”马嘉祺和宋亚轩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

  马嘉祺的一身黑风衣和宋亚轩的白夹克,看上去二者就有了强烈的性格反差。

  “哎呦,马老板说的什么话,本来闲着无事来照顾照顾您生意,这倒是扰了您的雅兴了”褚齐依旧坐在主位上,打着好一嘴官腔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马嘉祺轻哼了一声,想要独吞他马氏的人多去了,他褚齐绝对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一个,或者说连程家他都没放在眼里过。

  马嘉祺挑了挑眉,他最是稳重且心狠,深沉的可怕,旁人见了马嘉祺都得绕道走,对于褚齐真是懒得对付。“哦?看来二爷看上了鄙人的这把椅子?”

  “这椅子舒服,位置也更是舒服不是”褚齐顺势说下去,身体向前倾了倾。

  “好啊,既然你喜欢,那送你,来啊给二爷伺候着”马嘉祺在沙发上坐下,宋亚轩动了动手指,外面人进来按下了褚齐的人。

  “马嘉祺你什么意思!”褚齐要站起来又被按了回去。

  “哎?二爷不是喜欢这把椅子吗?送给你啊”马嘉祺本来很好的心情被扰乱明显没了耐心。

  “鸠占鹊巢你也要看是什么雀,谁的巢!”马嘉祺的人走到褚齐面前卯足了劲儿,一拳打了上去,褚齐嘴角流了血。

  “来你马爷爷的地儿撒野,你这做孙子的也真是不会看脸色”又是一耳光。

  马嘉祺就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马嘉祺你要知道,我是程意的人,你打的是程家的脸!”

  “程家的脸,你也配?”

  “马老板,打狗也要看主人,您这不合适吧”程意带了人进来。

  “呦,你主子来了”马嘉祺挥了挥手,“压下去”

  “程爷也来抢这一亩三分地?”严浩翔跟在张真源身后率先开了口。

  程意回过头,张真源和严浩翔也被参与了进来。

  本以为马嘉祺是个空有名字没实力的软柿子,捏一捏流点水,也就烂掉了,从没见过他真真正正的抛头露面过。

  “听说程爷来抢我兄弟的场子啊?少见”丁程鑫带着贺峻霖和刘耀文也进了屋。

  马嘉祺依旧坐在沙发上,“程爷想乘人之危拿走我的东西,可问过谁了”

  “程家现在可真是看着从幼雏变成了‘儿童’了哈”刘耀文抱臂半坐在办公桌上“你派人来人家地盘抢东西还怕打你的狗,怎么混的啊程爷”

  众人哄堂一笑,程意瞬间也就没了面子。看着屋子里的七个少年汇聚在一起,可以完全碾压他的撕裂感弥漫上心头。

  程意灰溜溜的离开了,褚齐也被放了回去。那个被褚齐坐过的椅子,被马嘉祺的人当着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的面透过玻璃窗摔进了程意的公司。

  “可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马哥啊”贺峻霖靠着门站着。

  “你没见过的多了好吧”宋亚轩接了贺峻霖的话。


04.

  下雨了,一场春雨洗过以后,所有的东西都会重新开始。

  至于雨后有没有彩虹,没有人知道。

  路边的白桦树早早的冒了芽,玫瑰被种在了谁家的庄园里,也同样没有人知道。

  南京的旅行算是成了一半,幸而那天看到了那场樱花,那就不算遗憾。

  张真源没有再接娱乐圈的活了,前不久卖了个好专辑,赚了不少。

  严浩翔把张真源留在身边了,原因是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真源的生日快到了,严浩翔因此花了很大的心思操办,但在他说出他的想法时就被张真源推回了肚子里。

  张真源的每一场生日都没想过要怎么去庆祝它,只是简简单单的和兄弟几个聚一聚玩一玩,也就那样了。

  深夜里,又有多少个梦魇等着自己,张真源无心去想,也无意去想。

  每个人心里永远都住着一只恶魔,只是这只恶魔到底是被封存在了心底,还是无法抑制的被释放在外,这些东西谁都没有发言权。

  严浩翔的母亲前些年去世了,潜逃在外的罪犯一直没有被绳之以法,后来严浩翔就没有在睡过一次好觉。

  刘耀文和贺峻霖在广西一起开了家酒吧,有时闲来无事,七人总是聚在那里玩玩游戏喝喝酒。

  “不是吧不是吧,宋亚轩儿又输了”丁程鑫扔下手上的牌,拿着纸条就往宋亚轩脸上贴。

  “亚轩脸上都贴满了”严浩翔在一旁哈哈大笑。

  “哎!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耍我啊,我怎么一直输啊”宋亚轩不服气,随意扫了一把牌“我不玩了!”

  “怎么,亚轩又输了”马嘉祺和张真源拿着几个高脚杯,又拿了瓶红酒。

  “可不是,哎?马哥,你怎么把我这酒拿出来了,这可是镇店的,不能喝啊”刘耀文想抢过来,可奈何被马嘉祺握的紧紧的,怎么也扯不下来。

  张真源一个上前把刘耀文和马嘉祺隔开,“听说北海的日出还蛮好看的,天快亮了,不如去看看?”

  其他人接过酒杯,红酒被囚困在杯子里,从此没了自由。

  世人总是想着追求美好,在一场又一场的失意里,寻找着本就不存在善意。丁程鑫如此,马嘉祺亦是如此。

  众人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踏上了奔赴日出的路程。北海有花,开的鲜艳美好,太阳刚刚探头时,花朵也想与其争艳。

  刚下了车宋亚轩,刘耀文和严浩翔就你追我赶的向海边跑去。

  “今天没风还挺好的”马嘉祺和其他人跟在后面。

  “这三个孩子,多大了还没个正型啊”丁程鑫只能摇了摇头。

  “丁哥,在说出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永远都不会长大的”贺峻霖说着也跑走了。

  “果然又是美好的一天”张真源突然接了一句。马嘉祺和丁程鑫觉得莫名其妙却默契的点了点头。

  沙滩上的脚印一次又一次的被海浪冲走,最后没了他们来过的任何线索。


05.

  严浩翔一直在找那位狠心的罪犯,很多时候是一无所获的,直到前两天,宋亚轩把当年最有可能和严母发生冲突的几个人列到了他面前。

  上面的人很多都被警方排查过了,只剩下两位,一个在严母遇害前一周搬走了,还有一个,现在在社会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叫秦风。

  秦风的公司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虽然都有些实力,私下里也净做些不干不净的买卖,平常和严浩翔他们基本上也没什么交集。

  严浩翔看着手上的名单若有所思,想要定他的罪,必须要找到有力的证据。

  无论他是不是凶手,秦风都必须倒下。

  张真源到严浩翔身边时,严浩翔还在发呆,文件也散在办公桌上。

  “是他了?”张真源拿起秦风的资料。

  “大概是吧”严浩翔回过神,突然觉得头疼。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张真源坐下来。

  “就是找证据,没有办法”严浩翔揉了揉太阳穴。“大哥你进我办公室能不能敲个门,没吓完我”

  张真源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行动?”

  “秦风现在在重庆,要从长计议”严浩翔说。

  张真源点了点头,“人这一生总是那么太漫长的”他说。

  “人的一生就是该好好活着的,不管身后会不会有座山给你靠着”张真源说着,然后起身走了出去,顺带拿走了秦风的资料。

  秦风这个老东西可不好对付,是只藏了多年的狐狸了,想要彻底扳倒他不是件容易事。

  马嘉祺和丁程鑫从北海回来后,叫上张真源回了趟重庆。听说重庆要变天了,有人想抢了这地界一手遮天,有人想反抗依旧各做各的生意,一些个明争暗斗也就开始了。

  三人到重庆时,有人正在丁家门口闹事,一向坏脾气的丁程鑫放了一枪,站在门口用枪指着前面的人“你们真当丁家没人了是吗!”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秦风从人群中走出来。

  “秦爷从不参与我小辈的事,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啊,给您吹来了”马嘉祺抱臂站在丁程鑫左侧。

  “马老板和丁家主刚刚回来?还有这位张…戏子”秦风瞄了一眼张真源说道。

  “怎么秦爷一个自己创业的老总,还比不过我一个晚辈,这素质真替您丢脸”还没等张真源说话,丁程鑫就回怼过去。

  “秦爷那么大一个公司,不还是舔着脸跑来闹人家的地盘”张真源说,“大家都彼此彼此啊”

  一瞬间秦风被怼的没话,就想动手,被丁程鑫下面的人拦住,“哎秦爷,可别和我们这些小孩一般见识,我们还不懂事嘛”马嘉祺趁火打劫又一次道德绑架。

  秦风占了下风,也就愤愤的走了。

  “特么现在什么东西都能出来活一活了”秦风还没走远丁程鑫就骂了句,正好听进了秦风的耳朵,他也只能默默攥紧了拳头,这根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三个人进了丁家的大门,此刻的张真源心里正打着自己的算盘。

  重庆稳定之后丁程鑫和马嘉祺就又去了广西,张真源留了下来,在没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混进了秦风的公司。

  在张真源见到秦风时,他身边空无一人,正悠闲的看着报纸。

  “呦,您来的方式可真是别致”秦风抬了抬眼没在意。

  “秦爷似乎很不意外啊?”张真源随意的坐下。

  “你是来问严家的事情的吧”

  “是”张真源暗中打开了录音,最后他们说的话都会给严浩翔传去。

  秦风放下手中的报纸“那不妨告诉你好了,反正你也走不出这道门了”

  张真源意料中的抬了抬眼,然后又暗了下去。

  “无所谓了”张真源回答他。


06.

  秦风告诉了张真源一切真相,他以为只要杀了张真源这所有的东西就不会被泄露出去,然后张真源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直到警察的到来。

  张真源在看着文件被完整的传入到严浩翔手机里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严浩翔收到文件时,正和贺峻霖刘耀文待在酒吧里筹备着怎么补办张真源的生日宴。

  贺峻霖见严浩翔愣在那里抢过他手机,仅一瞬间,嘈杂的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只剩下自己,可偏偏怎么也听不见心跳声。

  马嘉祺等人接了消息后立马又都回到了重庆,当看到躺在地上没有生气的张真源大家依旧是蒙的。

  他们前天还说了话,一起办了事,再次回来却是要替他们的兄弟收尸,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秦风的公司被查封了,所有人被捕入狱,就凭他故意杀人,就足够被判几年。张真源的尸体,随着结果的出现被一同送了回来。

  那年的张真源,刚刚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然后死在了兄弟们为他补办生日宴的前一晚。

  “这个世界好像一切都是蓄谋好的”严浩翔自言自语。

  原来那一晚张真源就想好了要替他去死的,所以才以各种借口和丁程鑫马嘉祺回了重庆,然后自己留在那里。

  张真源自小就没了家人,是严父严母收留他,视他为己出,严家对他有恩亦有情。严浩翔最后怎么也没想到,他哥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他好好活着。

  张真源的葬礼办在了接到他尸体的第二天,严浩翔参加葬礼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里拿着一条红围巾,这两天他一直没有合眼,只要闭上眼就都是他哥的模样。

  围巾是严浩翔在给张真源收拾遗物时看到的,他被一个礼盒装着,上面写着—送给严浩翔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

  而现实就是,一切都在逼着你不得不向身后的万丈深渊迈近。

  葬礼结束后严浩翔就留在了重庆,丁程鑫也留了下来,丁家的宅院被人盯上了,他在陪着严浩翔的同时,也坐镇丁家。

  下雨了,白桦树长的茂盛,可那一场雨以后,一夜之间,所有的白桦全部都枯死了。

  无力,是我们最后难免的结局。

  得知张真源去世的消息,程意又开始坐不住了,一个人一旦有了贪心是永远都填不满的,即使有人伏法,也压不住他们的野心。

  扩大自己腰包的第一个可怜儿,被程意锁定在了没几年就超过了自己的丁家,之前在马家趁火打劫没有成功,他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丁程鑫身上。

  上次丢了脸,导致生意不好,亏了很多,程意至此恨透了马嘉祺,恨透了丁程鑫,恨透了他们所有人。

  “褚二,准备准备,过阶段咱们就直接端了他丁家”程意挑了挑眉,对着褚齐打了个杀的手势,褚齐瞬间会了意。

  广西那边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了,马嘉祺也在那站稳了脚,宋亚轩就跟着他办事。

  前不久马嘉祺从道上得到了海上有一批货要从北海接手的消息,买家还没定下来,但确确实实是好东西。

  马嘉祺毫不犹豫的选择买下来,但商家又变了卦,要他自己去船上取,马嘉祺也同意了。

  丁程鑫好好整顿了一番丁家,严浩翔总是去他那喝酒,每一次都喝好多好多,最后只能不得不在悲伤的情绪走出来。

  死了的人停在了原地,活着的人就该带着信仰继续生活下去,那是他的愿望,要替他好好实现,替他看完这个世界。

  严浩翔开始了新的生活,有时候还和丁程鑫下下棋,打磨打磨时间,这也导致丁程鑫常笑他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07.

  刘耀文在广西找了份兼职,因为这件事还被贺峻霖调侃说一个酒吧的大老板不在店里收钱,竟然还要去别家收。

  此话一出刘耀文也没在意,只是给丁程鑫去了电话,好一顿抱怨,然后丁程鑫给贺峻霖臭骂一顿,刘耀文自己在旁边看贺峻霖的笑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刘耀文这样告状了,事后也总是被贺峻霖追着打,从东边跑到西边,再从西边被马嘉祺一把拎回来。宋亚轩就坐在一旁看热闹。

  “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我不在你俩身边,你俩要上房揭瓦啊!”丁程鑫在手机那头又把两个人一起训了一遍才罢休,事后两人又忘,然后又被骂。

  忙完这一阵,丁程鑫提议要去爬山,六个人很快决定下来,带好了装备又聚齐在了一起。

  正夏天的阳光很毒,照在每个人的身上,所有人都是发光体。

  “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就退出这个圈子吧”丁程鑫对刘耀文说。“或者隐姓瞒名,过田园的生活;或者娶妻生子,甜蜜美好;再或者,就去环游世界吧,反正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

  刘耀文不明白丁程鑫的意思,却还是跟在丁程鑫后面努力的向上攀附,“那你呢,你会想去做什么?”他问。

  “想去旅行,去看世界”丁程鑫到了山顶,俯瞰大地。“如果可以的话”

  原来人们这么渺小,高高在上的神,也是这么感觉的吗?

  下山就比上山轻松很多,宋亚轩有些中暑,贺峻霖陪他在山顶吹了好一阵风才下去,等他们到了山下其他人早就没了影,最后打电话把每个人都吵了一顿才罢休。

  果然不愧是贺峻霖,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宋亚轩这么想。但奈何怎么厉害,最后也免不了来自大哥丁程鑫的压制。

  “快,丁哥请我吃饭,是你要来的吧”马嘉祺找了家饭馆看着丁程鑫,站在门口就移不开步。

  “你不是对吃饭不感兴趣吗”

  “我们的确不感兴趣,但我们要活着”严浩翔说着,和马嘉祺一人抱着一只胳膊,把丁程鑫架了进去。“老板看好他,他付钱”

  几个人点了几个菜,专门挑贵的,铁了心要坑丁程鑫一次,丁程鑫也就无奈的笑笑,算了,绝对最后一次。

  从山脚回去以后就各回各家了,继续忙碌着自己乏味无趣的生活。


08.

  从山上回来后,贺峻霖去丁程鑫的私宅住了几天,他总是喜欢赖在丁程鑫那,不问缘由的缠着丁程鑫,丁程鑫也拿他没办法。

  说起来贺峻霖该感谢丁程鑫的,当年是丁程鑫愿意救他,帮助他,他才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贺峻霖没过多久就被刘耀文叫了回去,之后就再没有回重庆。

  近些天丁程鑫忙的有些过分,处理完事情,从严浩翔那回来,刚踏进门就被人叫住了。

  “褚二爷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喝茶?”丁程鑫坐在主位上。

  “当然不”褚齐理了理衣服“当然是有要事找丁家主”

  “哦?”

  褚齐把枪对准了丁程鑫,“请问丁家主现在手底下多少人啊,会不会躲过我这一枪”

  丁家的宅院被褚齐包围了,现在里里外外全是褚齐的人。

  丁程鑫从来没想要争什么,他只是想做好自己的生意,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今天褚齐就是来要他命的,他心知肚明。

  程意在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从他进入丁家开始,从他做了丁家家主开始,程意对他只有一天比一天多的嫉妒和杀意。

  一个人到底会不会因为感情而放弃利益,答案各有千秋,每一个回答,都会存在,可到底相不相信现实,要不要面对它,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天晚上,贺峻霖怎么都感觉隐隐不安,和刘耀文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回了重庆。

  贺峻霖刚下车就直奔丁家而去,夜晚里那束火光那么耀眼。

  丁家的大门敞开着,地上躺着好多好多人,丁程鑫坐在家主的位子上,心脏被一枪射穿。

  贺峻霖进门时,褚齐站在那,火把一个又一个的扔向房屋,火越来越大,直至吞没了所有的东西。

  “所以程意就那么想要丁程鑫死”贺峻霖站在褚齐身后不远处“所以他连丁程鑫来过的证据都一并销毁了”

  褚齐回过身“是,你们都该死”

  贺峻霖红了眼,火那么大,最后丁程鑫该去往何处呢?

  “枪里还有子弹吗”贺峻霖说。

  褚齐没说话,把枪扔到了一边,抽出了一把小刀,褚齐冲向贺峻霖时,他没躲,刀子刺入了他的身体,贺峻霖紧紧握住褚齐的手,向火里走去。

  贺峻霖从来都没想过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丁程鑫告别,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和这个世界告别。

  可我们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个世界就是个圆圈,无论如何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消防队赶来时,火势已经小了很多,重庆那天晚上下了场大雨也没能把火彻底的浇灭。

  警察来了,最后在那一堆废墟里,找到三具被烧焦的尸体,一个还保持着安详的坐姿,一个被明显的绑着手脚,而另一个,靠在那个坐着的尸体旁边,沉沉的睡去。

  这个世界上,丁程鑫和贺峻霖没留下任何东西,随着那场大火,从此再也没有了他们两个生存过的痕迹。

  丁程鑫没有被下葬,他的骨灰被撒进了大海。他最向往自由,可他这二十七岁的一生一直都被命运束缚着,既然如此,旅行的梦想就这样去实现吧。

  贺峻霖被带回了成都,那是他的家乡,贺峻霖自从到重庆上大学以后,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了。那也成了他生前的最后夙愿,如今也算是帮他实现了。

  少年有梦,美好简单,但深渊的黑暗永远都是隔在现实和虚拟中间最坚硬的墙。

  程意得到消息之后,褚齐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他没有想过最后就要成功时,会从外地回来人,然后连带着褚齐一并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褚齐也跟了程意很久了,自从有了程家开始,他就在了,最后却闹得无人替他收尸。程意没有伤心多久,起码做掉了丁程鑫和贺峻霖,死他褚齐一个又算什么。程意这么想。

  说起来程意该感谢秦风替他杀了张真源,现在还有四个人了,干掉下一个的路,已经有人替他铺好了。


09.

  丁家的宅子被重新整修了,宋亚轩和刘耀文监的工,丁家最后是刘耀文接的手,程意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刘耀文曾经很多次想到丁程鑫和贺峻霖的,有了什么事,好的或坏的,下意识的拨去丁程鑫的电话,然后看着无人接听的号码愣了很久。

  酒吧最终还是被转让出去了,那是刘耀文决定的,贺峻霖离开之后刘耀文就没再想过继续经营下去了,他永远不会相信那次贺峻霖和他说回一趟重庆,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宋亚轩也没有在广西待下去,马嘉祺和宋亚轩回了趟广州,广州的那所别院里已经很久没有被打扫过了,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后面的空地里种了很多花,玫瑰占了一大半。

  “这一切结束后想去做什么”马嘉祺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宋亚轩面前,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我没有什么愿望,走一步算一步吧”宋亚轩拿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

  “成个家吧,好好的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想到这儿了而已”

  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四个人聚了个餐,距离上次聚餐还是几个月前,那时候丁程鑫和贺峻霖还在,只是可惜张真源在时,七个人仅仅是一起看了一场樱花和日出而已,一张合照都没有留下。

  “海上来了一批货,明天我出趟海”马嘉祺夹了些肉放到严浩翔碗里“最近瘦了,要把身体养好才行”

  “需要多少人?要我跟着去吗”宋亚轩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我明天派人送你去码头吧”严浩翔说。

  “好”

  几个人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第二天马嘉祺的家门口停了辆黑车,那是严浩翔派来的,他说过了的,马嘉祺上了车瞟了一眼司机,那司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傻不傻”马嘉祺轻笑。

  刘耀文摘下装备“可热死我了”

  “你怎么跟来了?”

  “谁好人接货自己去,你是去见程意吧”

  “你猜对了”

  “不是猜的,我们都想到了”刘耀文抿了抿嘴。

  “你知道这次危险系数很高吗”马嘉祺有些生气,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知道”

  “那他们两个就把你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臭小子给推出来了?”马嘉祺紧紧的盯着刘耀文。

  “我自己要来的,他俩不知道”刘耀文颤了颤“哥你也知道我大学没毕业,但是张哥和丁哥还有贺哥都没了,咱们七个人里我最小,我的哥哥们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了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刘耀文的话一字一句的扎进了马嘉祺的心里。

  “傻不傻”马嘉祺重复着这句话,看着面前也红了眼的刘耀文,一瞬间没了脾气。

  刘耀文和马嘉祺到码头下了车,登上船向深海驶去。

  “想过后果吗”马嘉祺问刘耀文。

  “要么活着回去,要么死在这里,不就这两种吗”

  “的确,就这两种”

  船离岸越来越远了,城市在马嘉祺的眼里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个怀表好像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刘耀文看着马嘉祺手里的怀表。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以为丢了,今天偶然翻到的”马嘉祺说完一个踉跄,怀表掉进了海里“呃,会水吗”

  “会,我去捞上来”刘耀文翻过栏杆,跳进了水里,马嘉祺立刻转头去找了程意,船继续向前行驶。

  “刘耀文不见了,我的人被打晕了”严浩翔急匆匆的给宋亚轩打电话。

  “马哥不会让他有事的”宋亚轩坐在那儿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马嘉祺这次就是要和程意同归于尽的,宋亚轩听了那天马嘉祺的话就猜到了,可马嘉祺决定的东西,谁都阻止不了。

  一场关于爱的交易,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刘耀文在找到怀表探出水面时,身后巨大的爆炸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刘耀文愣住了,再回过神时,那艘船正慢慢向海底沉去。

  刘耀文的哥哥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

  最后祈祷平安的人,也永远消逝在了北海的那艘沉船里。

  警方不是没有去打捞过,只是后来找到了程意却始终没有找到马嘉祺,就像这个世界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再也没有了关于他的所有信息。

  这个世界永远喜欢把美好写在别人的生活里,然后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失去家人的痛苦。

  刘耀文是被海警救回去的,因为昏迷进了医院,好在只是呛了点水,没有什么大问题。

  严浩翔和宋亚轩赶到时,刘耀文正看着窗外发呆,天空依旧是没有云的,它晴空万里,鸟儿也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

  那颗怀表被安静的放在柜子上,宋亚轩打开了那个怀表,里面夹着一张写着字的纸条“刘耀文,宋亚轩,严浩翔要一直一直快乐且安稳的生活下去,永远不要留有遗憾”,几个字耀眼且珍贵,这是几个哥哥留给他们最后的祝福。

  刘耀文很快就出院了,他和宋亚轩在同一个小区,租到了两间很便宜的房子,两个人都没有再回到丁家和马家,那些回忆该永远的被封存在心底。

  刘耀文快要过生日了,去年的生日还是七个人陪他一起,现如今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人们散去,这个夜晚有人无眠,有人长眠。

  宋亚轩站在窗前,出租屋小而没有生气,在这栋不起眼的烂尾楼里,住着总共不到二十户,或是刚到城里没钱买房,或是老人无依无靠,仅用着养老金生存。

  这个小区旧的很,天黑下来就没有一点光亮了。所有人的思绪都飘向远方聚成一点,这一点会不会发光,没有人知道。

  刘耀文住在宋亚轩对面,不远处的屋子也同样亮着灯。

  三个人,一夜无眠。

  那片海依旧风浪不息,它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包括那艘永远被十九世纪的人铭记的,沉入海底的船。

  一首歌记录了什么样的故事,他该怎么唱出来。

  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墓碑刻着谁的名字,可以是他们所有人。

  在这场不尽人意的大梦里,所有人都想清醒,都想如意。

  这个世界充满了对普通人的恶意,所有的风华随风散去,那根刺就此深深的扎进了心里。


10.

  进入十一月份后,就传来了严浩翔将要结婚的喜讯,女孩漂亮且大方,宋亚轩在严浩翔脸上看到了许久都未看到的安心。

  宋亚轩和刘耀文去参加婚礼时,看着台上说着誓言的严浩翔,他们更希望他的兄弟幸福美满,充足且快乐。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严浩翔敬过酒后,拿着高脚杯来到二楼的露天缓台前。

  “我要回广州了,马哥的公司被迁去那儿了,我得回去守着”宋亚轩看着不远处广阔无垠的大海,那里埋葬了好多好多关于他们的故事。“也不知道广州的玫瑰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

  “我准备去完成我环游世界的梦想,贺儿都忍心放下一切去陪丁哥,我又怎么能把丁家背在我自己身上”刘耀文轻笑一声“说白了,就是想去流浪,丁家就交给翔哥你吧”

  所有人的心里都盘算着自己的将来,最后只有严浩翔留在那儿,留在原地,守着那片没有姓名的白桦林。

  每个人都至死怀念那个夏天,怀念夏天来临之前的人们,然后热度一点点散去,直到只剩下寒冷的冬季。

  “下雪了”刘耀文站在那儿有点晃神,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严浩翔都已经结婚了。

  他的心里想起那首歌,想起那歌的旋律。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祥,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最后白桦枯了,玫瑰也永远的被埋在了土里。下一个春天很快就会到来,所有的生命会重新开始,可有人却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冬天。

  而那风啊,始于春天,止于冬天,它贯穿了所有的故事,最后没有任何人把他记在心里。

  人们散去,漂泊四乡,相隔万里,再聚到一起时,我有好多话想要说给你听。


11.

  日记本被合上了。

  “爷爷,那其他的人最后怎么样了?”

  “可能娶妻生子,幸福一生;可能白流浪四海,孤独终老。所有人都被命运安排着,有人被神明保护,幸运的活了下来,有人却永远停在了他的二三十岁”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您提起过这些事呢”

  “因为我呀,只想说给你和爸爸听”

  “妈妈也不行吗”

  “妈妈也不行,她听了会伤心的”

  老人牵着孩子的手,迎着夕阳,小路的两旁种满了白桦树。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12.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很多故事,有的故事欢乐,有的故事离奇,有的故事人尽皆知, 有的故事再也无人提及。

  在玫瑰盛开之前,樱花和白桦可以同样灿烂。

  人间的黎明将至,随着钟声的响起,是谁的灵魂即将四处漂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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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歌曲《白桦林》

推荐歌曲:《白桦林》

翻唱:王铮亮,陈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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